這學期,也許是某個神秘的時機時候到了吧...

 

和媽媽已經N年不講話,久到我都忘了幾年;陸續在感情上又遇到一些挫折,輪迴一般重複。

心想:失敗的關係一而再再而三,也許最後能陪伴的、不會離開的還是自己,要改變的也還是自己。

於是,將焦點重新回到自身,報名了敘事治療團體。

期待人生能有條新路。

 

很久以前有段時間,曾瘋狂書寫自己的故事,沒什麼組織、凌亂的寫著、發洩的寫著。

一度嘗試有系統的敘寫、整理,卻發現好難、好痛--心痛。

痛到寫不下去,無法對自己那麼殘忍--像是要我右手拿著菜刀揮砍鉆板上的左手一樣。

於是,斷了好長好長的日子,沒有再寫自己的故事了;好像也是差不多同一時間,我決定不再跟媽媽說話,決定讓媽媽離開我的生活,相見不相識。

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決定,讓自己終於平靜下來,可以不用再透過敘寫發洩躁動不安委屈憤怒的情緒。

 

然後,隔了許久之後,到了現在。

我很清楚我和媽媽之間,從來沒有被解決,只是放在一邊,不去看、不去理、不去碰。

我躲在自己的小宇宙裡,知道在那個時間點,這是我能力所及內最好的決定,儘管它看起來是如此不孝/不肖。

我安慰自己:沒關係,這世界沒有什麼事情是非得被解決不可,有時人生就是如此,無法事事順心如意,盡力就好,放走讓他去。

但,如果未竟事務終究誤了自己的未來、讓人生擱淺呢?

是不是在暗示我,只是放著不管是不夠的?

 

總之,給自己一個機會吧!我把團體當成這學期送自己的禮物--一個改變的契機。

不強求,但總要試看看。

 


第一次的團體,儘管環境被大家說是很溫暖、很有能量、很撫慰人心,但我就是無法感到自在。

意識到是「人」的問題,不是「其他團體成員」,是「我」與「我以外的任何人」。

 

發現自己看似開朗的外表下,其實對人極度不信任。

沒辦法在這樣的環境下,坦然談自己、說自己,但其實我是有很多很多話想說的。

 

反省了一下,是過去和旁人談自己的經驗下場多半不大好的關係嗎?

他人不理解的表情、尷尬的反應、不知所措的神態,我勇敢攤開了自己卻不被珍惜、輕易被拋下.....

漸漸的,我學會了沈默。

保護自己,也保護身邊我所愛的人。

這種事,別人不會懂。

 

現在,要我一下子重新相信攤開自己是會被理解、被接納、被安慰的.....

我不知道........也許我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大方、那麼勇敢、那麼相信自己和別人。

 

 

然後,更邪惡的一點是,

當團體成員彼此聆聽、從看見與被看間中得著力量時,

我鄙陋的心卻小小聲的說:有沒有這麼噁心,大家也太OVER好了吧,為了符合「敘事精神」才這樣表現,這不是真實世界!

 

是的,我鄙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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