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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試著寫過自己的生命故事,開始動筆才知道,就像畫家最難畫的是自畫像一樣,要把自己的故事清楚寫出來,非常痛。痛到讓人寫不下去。

然而,這本書的作者卻做到了,這也是這本書了不起的地方。

 

我從來不能正視我的父親。坦然地看著他。我知道我心裡有病。我不知道要如何能不恨父親。比復仇還巨大的重擔從來沒有離開過我。我知道我只能複雜曲折地刻字造像,用攝影機用書寫,在字裡行間細微的縫隙,悄然凝視家庭的傷口和自己靈魂的破裂圖像。這是我唯一會做的事。無比殘酷卻是唯一的出路。(P.23)

 

台北爸爸,紐約媽媽》其實看完有點久了。

印象中,剛開始的第一章,看到哭。

因為知道要寫出這些東西,多麼、多麼、多麼不容易。

就像推薦序裡說的一樣,割骨剜肉。

看著作者陳俊志這麼做,好像自己的肉也被剜下一樣。

 

然後,隨著故事推進,家族史的零碎事件陸續出現,佐以部分作者的想像穿插其中,我逐漸失了故事的脈絡。

我想,這本書畢竟不是整理生命故事的敘事論文,不講求什麼自我敘說的主軸吧。

以一個平凡如你我的人來說,能寫到這種程度,已經很厲害了。

 

 

然後,突然發現怎麼最近讀的幾本書,台北爸爸,紐約媽媽》和《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》,都有仇視父母的心情。

應該是巧合吧。

但,多少也讓厭母的我得到一點安慰。

 

不同的是,陳俊志最後找到與家人相處的姿態,《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》的松原,最後媽媽死了,也沒啥好說了。

而我,還卡在不上不下的中間,不知如何與家人相處,連悄然凝視都做不到,更別提寫出來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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